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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分身开始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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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哲学家们的论战和姑娘们的论战(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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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村里小学的第二教师调走了,来了一位还不到十七岁的青年教师接替他,这个人不久就轰动了当地。他是个相貌异常俊美的小伙子,有红得像玫瑰花似的小红脸蛋、美妙可爱的小嘴、小小的狮子鼻子、蓝蓝的眼睛和金黄的鬈发。他自称哲学家,所以一般人就都以这个名号称呼他,因为他的性情和行为在各方面都很特别。他生来记忆力非常好,很快就获得了本行必要的知识,所以在师范学校期间就钻研各种流派的哲学,把各派学说的内容真正一五一十地背下来了,因为他肯定地说,站在人类知识最高的、最明朗的峰顶,用远大的眼光纵观一切事物,用世界上一切思想来丰富自己的意识,同时却以谦虚和气、平易近人的态度,怀着永不消失的童心和儿童们交往,并且尽最大可能和最幼小的儿童交往,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的小学教师。他的生活确实遵循着这个准则;但是由于他年纪太轻,他的生活便成了对哲学家形象的最可爱的小型滑稽模仿。他能够像欧椋鸟似的背出从泰勒斯[1]到当代的一切哲学体系的学说内容;不过,他对这些学说的理解都限于字面上的和最具体的意义。尤其是他对寓意和比喻的解释引起了滑稽可笑的混乱。每逢谈到斯宾诺莎[2]时,都认为椅子作为“样式”,并不是指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形形色色的椅子作为切合实用的物质这一点而言,而是指那把正在他面前摆着的个别的椅子而言,在他看来,这把椅子就是已经完成的和完全的“样式”,神的“实体”就以最现实的形式表现在这个“样式”中,这样一来,这把椅子就被神化了。讲到莱布尼兹[3]的“单子论”时,他想到的不是宇宙分解成一片可怕的“单子”微粒,而是他正用来作为例子以说明问题的、在桌子上放着的咖啡壶将要分解,不包括在比喻中的咖啡眼看就要流到桌子上,如果我们要喝这种使精神兴奋的饮料,这位哲学家就得赶忙利用“前定的和谐”来保持咖啡壶的完整。讲到康德[4]时,就听见神圣的道德要求从内心深处发出像驿车喇叭声那样真实的、悦耳的声音。讲到费希特[5]时,他觉得一切现实又像奥尔巴赫的酒店[6]里的葡萄似的消失了,只是连我们手里捏着我们的鼻子都不可以相信了。如果说费尔巴哈[7]说过:上帝只不过是人抽出自己的本质,根据自己的需要创造成上帝的,所以这个上帝本身只不过是人自身而已,这位哲学家一想到这话,立刻就设想自己头上有了神秘的光轮,以崇敬的眼光来看自己,结果,他一直保存着原话的宗教意味,但在费尔巴哈的书里本来是表示最严峻的克己自制的话,在他的口里却变成了滑稽可笑的亵渎神明的话。但他最滑稽可笑的表现,却在于他把古代各派哲学的生活准则糅合在一起,应用在自己的仪表行为上。作为犬儒学派[8]的人,他剪掉上衣的一切多余的纽扣,扔掉鞋带,扯下帽子上的缎带,手里拿着一根和他的可爱的小面庞形成奇异对比的、粗笨的手杖,在地板上打地铺睡觉;他时而说剪刀是多余的东西,而把美丽的金黄色的头发留下来,垂着无数的长长的鬈发,时而又说鬈发是可鄙的奢侈,而紧贴着头皮把头发剪掉,剪得用最细的镊子几乎都夹不住一根毫毛,这时候,一副红得像玫瑰似的面孔,衬着光秃秃的头顶,样子比从前还滑稽可笑得多。在吃的方面,他却又是个伊壁鸠鲁学派[9]的人,不屑于吃平常的乡下饭,自己炖醋渍的小松鼠,红烧自己捕来的小鱼或者鹌鹑,吃上等的小豆儿、嫩蔬菜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同时还喝半小杯陈葡萄酒。作为斯多噶学派[10]的人,他却又挑起各种开玩笑的争吵,把人们激怒,为的是在争吵发生后保持冷静的心平气和的态度,显示出自己不为任何事物所烦扰;尤其他自称是看不起女性的人,经常对那些想用她们的肉体的魅力和虚荣心使男人丧失美德和尊严的女性作斗争。作为犬儒学派的人,他到处露骨地讲生理上的种种自然现象,作为伊壁鸠鲁学派的人,他到处大讲色情的笑话,使妇女们感到难为情,作为斯多噶学派的人,他对她们讲种种粗鲁无礼的话,哪儿有三个女性在一起,他就必然出现在哪里。她们惊慌喊叫着对他进行抵抗,所以他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那里都要展开一个非常热闹的场面;然而他人缘儿却相当好;男人们不把他放在眼里,孩子们非常热爱他;因为他和小孩子们在一起时,就一下子变得像个羊羔似的,和他们要好极啦。他负责照管的是最小的儿童,这件工作他做得非常出色,人们从来还没有看见村里有过像他教育出来的这样有礼貌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所以,人们把他惹起的种种麻烦归罪于他少年癫狂这一客观原因,而加以姑息;甚至,他自称是无神论者,都没有使他失去村里妇女们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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